27日是德国首都柏林实行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必须以口罩等物体遮挡口鼻的防疫新规首日。“口罩强制令”在柏林执行的效果如何？人们能否购买到足够的口罩？中新社记者当天在柏林市内进行了探访。

佩戴与否全靠自觉

上午九时许，从柏林最繁忙的地铁换乘站弗里德里希大街驶向雅诺威茨大桥方向的列车上，报站显示屏和车厢广播都反复提醒乘客“请遮挡口鼻”。

记者注意到，这一时段本是上班高峰，但由于疫情影响，出门的人寥寥无几。车厢里约有半数人未戴口罩，戴口罩者也有不少是临上车前才将口罩戴好。还有一些乘客在地铁行驶过程中又摘下了口罩。到了午后，乘客佩戴口罩的比例显著上升，电车和公交车上几乎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

这些“口罩”从N95到普通医用口罩，再到自家缝制的简易口罩，甚至围巾，可谓花样众多。

尽管柏林尚未如其它联邦州那样要求在超市和商店也必须戴口罩，但记者当天看到，这些场所戴口罩的人较一周前亦已明显增多。

与巴伐利亚州实施初犯罚款150欧元、并由警方监督相比，柏林市宣布的“口罩强制令”并无惩罚措施，实施首日在公共交通工具内和站台上亦未见督导人员。

记者随机与几位柏林市民交谈得知，尽管联邦政府已“强烈推荐”在公共场合佩戴口罩，德国16个州也都已宣布强制令，但他们大多仍相信此前德国政府和专家反复宣导的观点，认为口罩“仅保护他人免遭传染，对佩戴者的防护作用未经证实”。不过，记者遇到的多数市民尽管对这一规定看法不一，但仍表示将遵守政府的最新法令。

“价格猛涨+限购”口罩供应仍吃紧

推行“口罩强制令”，除需公众理解配合，如何解决“一罩难求”的供给瓶颈也是一大难题。

记者当天来到柏林火车总站的药房询问得知，一次性医用口罩售价为2.5欧元每只，每人限购一只；若替家人购买，则可多买一只。对比疫情前药妆连锁dm内一包7只医用口罩仅售1.95欧元的价格，当前每只口罩已飙涨至原价近九倍。

据了解，柏林多间药房目前的口罩价格大体均处在这一水平。而dm连锁的口罩则从2月上旬持续缺货至今。若是通过亚马逊网购，则动辄面临口罩质量无保障和配送时间长达一个月等风险。

为解决这一矛盾，柏林市政府宣布本周将向有需要的人士免费发放14.7万只口罩。不过，考虑到柏林是人口超过350万的德国最大城市，这一发放量无疑杯水车薪。

由于政府仅要求遮挡口鼻、并鼓励佩戴自制口罩，柏林多间裁缝店和干洗店均推出了自制的可重复使用型口罩。一家企业甚至在地铁站内推出了口罩自动贩卖机。

口罩或成德国“解封”后“新常态”

由于文化传统等原因，德国人在新冠疫情暴发前并无佩戴口罩的习惯，官方亦从未提倡健康人戴口罩。但随着应对疫情来到“第二阶段”，企业亟需通过“解封”恢复正常生产经营活动，而学生复课则成为“解放”家长、使后者回归工作的重要先决条件。如此，在“抗拒”近三月后，戴上口罩最终成为德国官方和民间在务实驱动下的共识。

柏林市卫生部长卡莱吉日前表示，她将推动柏林市在零售业也推行口罩强制令。德国交通部长朔伊尔27日则提出，未来在乘坐长途高铁时也应佩戴口罩。

德国联邦经济部长阿尔特迈尔此前曾表示，若要令全体德国人在工作、购物和乘车时佩戴口罩，德国每年将需要80亿至120亿个口罩。

为此，德国正积极加大本国的口罩产能，同时不断从中国等国大量进口。就在27日当天，一架载有1000余万只口罩的超大型运输机从中国飞抵德国莱比锡机场，德国国防部长克兰普-卡伦鲍尔专程前往迎接。

5月3日前，德国总理默克尔将与各州州长再度协商下一步“解封”的时间表和路线图。正如克兰普-卡伦鲍尔指出的那样，该国后续作出何种程度的“解封”决定将在“极大程度上”取决于防护用品的供应情况。